Page 260 - 2020新世代·新需求:臺灣教育發展的挑戰研討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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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題研究報告一
第二篇 培育成熟民主社會的公民素養
性才能完全發展。在此,我們可以問,為什麼個人個性的發展一定要
由個人自己來發動及由自己來完成才算得上圓滿?
杜威在 〈The Ethics of Democracy〉一文中並沒有回應這問題,但
我們不妨可以從杜威的其他著作中得到一些線索。在杜威的心理學中,
人不是完全受制外在環境因素的生命體,人在面對變動不居的環境時,
必須隨時隨地的反應調整,才能維持一己的平衡發展,所以人在面對
外在環境時,一定有其主動作為的部份,假如沒有這主動作為的部份,
人的存在層級就必然與「物」或「低等生物」相若。但由於人不是那
樣的存有,所以我們一定得認知到人的成就一定要靠自己,徒有外力
並不能成其功。假如上述對杜威心理學的陳述是可以接受的話,那我
們就可以看出,杜威在民主政治的說明上,原來與他對人性的認識息
息相關。 8
另從一個角度來看,杜威在這裡的立場,很顯然的帶有反父權主
義(anti-paternalism)的色彩。或換個講法,杜威的立場有強烈的自由
主義的傾向,雖然他絕不是古典自由主義或古典個人主義的唱和者。 9
在自由主義健將彌爾(J. S. Mill, 1806-1873)所建構的理想社會中,
「什麼是美好人生或理想人生?」這問題是交給每一個人來回答的,
只要一個人不違反「自由的原則」(the principle of liberty),也就是
只要一個人不侵犯他人的福祉或權利,乃至不侵犯他人決定及追求美
好或理想人生的同等權利,他就有自由來決定並努力實現他認定的美
好人生或理想人生。「什麼是美好人生或理想人生?」的決定及追求
是僅涉及己(self-regarding)的行動,自己有最高的主導權,他人(或
8 有關杜威對人性的看法可參考他的著作 Human Nature and Conduct (1922) 及
Experience and Nature (1929)。
9 有關杜威對古典自由主義或古典個人主義的批評可參考他的三本著作 The Public
and Its Problem(1927); Individualism: Old and New (1930); Liberalism and Social
Action (1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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